文/懒头陀
吾与晓云先生相识于2007年一次国际水墨研讨论坛上。斗转星移,不知不觉间,我们彼此又在艺术之路上奔波了5个春秋,近来吾又应邀由姑苏去北京,参加晓云先生的绘画展览,观其近期画作水墨淋漓,清透天然,自然吟唱,花鸟韵致,心中大感其美,感叹他在艺术道路上的执着,开创出有自己风格的花鸟画世界。
花鸟画是中国画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悠久的历史,随着时代的变迁各代呈现出不同的风格形式,不同的形式美感,这种画面形式感包括内在精神和外在形式。内在精神是作者内心感受的凝集,外在形式则体现在构图和色彩的表现上。现代花鸟画用更加强烈的外在形式表达内心敏感炽热的情怀,让形式感成为抒发胸意的最有力的手段和与观者交流的最贴切的媒体语言。而中国花鸟画创作的最高境界是情趣美 ,画花鸟最难也在于是否画出情趣。潘晓云先生的画给我们感觉做到了画里有情,画外有画,情景交融,把花鸟画出神画出真性情来了。
中国花鸟画发展到当代,艺术家们在继承与革新方面有着多样的见解。纵览晓云先生的作品,既保持了中国花鸟画的传统精神,又形成了自己的个人风貌,达到了思想性与艺术性的和谐统一。晓云先生的笔墨功夫深厚,线条老辣娴熟。他作品中的点、线、面都不是做出来的,是真正的笔墨功夫。其作品多以笔墨情趣取胜,清润华滋,韵律生动。品晓云先生的画如读白居易的诗,艺术语言通俗易懂,明白晓畅,从不故弄玄虚。晓云先生的作品讲究构图,巧妙多变,善于立意,意境翻新。作品中有一些构图,一些章法,自成一家。如他的一些水墨长卷和小品等,其构图巧妙而自创新意,前人鲜有问津。 罗丹说,“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晓云先生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他能够及时捕捉生活中的感受,抓住花鸟的生动姿态,将它们付诸笔端。因此,他的作品生活气息浓厚,一鸟一虫皆有神,一枝一叶总关情,花鸟画既传神又传情,这就是很高的境界了。
徐悲鸿先生曾经从中国美术范围指出:“吾国最高美术属于画,画中最美之品为花鸟。”因为花鸟画有着他国缺少的诸多东西,中国绘画史上花鸟之造诣自宋至今九百年,精神的思致高逸,境界的不限于人群自我,表现的大气磅礴、和谐生动,仍中国艺术独特品性和中国民族的特殊精神的表现。晓云先生取法传统,但又加以自己对写意花鸟画的体悟,以浓墨和色彩相呼应,留白衬之,花与树枝前后左右伸展交错,枝头或花朵累累,或花蕾初绽,或吐蕊怒放,正侧偃仰千姿百态,且浓淡相映,笔法清淡,疏淡清雅之致益彰,别具一番情趣。晓云先生的花鸟画给我的突出感觉是作品富有生气,画面简洁明快,格调清新典雅,可以看出,他不但较好地掌握了传统笔墨技巧,而且在尽力展示自己的笔墨特征,如用笔沉稳中见灵动,轻重疾徐运用的恰到好处,用笔用墨到位,而不死板,浓淡轻重厚薄处理得当,破墨、泼墨、宿墨,用笔的中锋、侧锋、逆锋、飞白等都运用的自然和谐。在章法布局上十分注重线、形及黑白的平面构成。通过点的大小多少,线的长短、粗细、曲直、面的形状大小,黑白及色块的对比,运用排比、错落、呼应等手段组成富有节奏、韵律的画面,所以画面充满了勃勃生机,并给人以现代感。
在创作思想上晓云先生的花鸟画一方面有理性思辨的成分,这样使创作主体努力辨知存在于自身意识中的外部世界的精神实体。另一方面由笔墨的变化带动画面表达的情趣化,使画面由一般的形与神的关系逐渐变为境与意的关系。这也就是晓云先生的写意花鸟画可以化俗为雅、变艳为秀,但却不狂疏、也不萎靡。于篱落水边,幽兰杂卉中拾取诗情画意,在技法上能博古通今,表现对象上体现笔墨与诗情,是当代少有的具有自己风格的花鸟画家。的确,艺术道路的探索是艰苦的,是孤寂的,独往独行的,而不是“热热闹闹”、“轻轻松松”的。因为中国书画是大器晚成的艺术,它不但要求追随它的人全身心的投入,而且还需要对自然、社会、人生、创作、理论,通过长期的静观和感悟,有较大的容纳和储量,需要对传统文化有着广泛与深入的理解,最后体现在纸上的那几笔是画家人生体验与审美情趣、艺术实践的综合体现。
花鸟画画家用自己的画笔唤醒人们对自然美的发现,同时将主观情感力量寄寓于花鸟形象。花鸟画是最讲情趣的,它能够使人在自然美的欣赏中获得心理的满足和精神的回归。将个人情感向艺术情感转换,艺术情感的表达取决于艺术形式与天地人的精神契合。
可以说,画家艺术水平的高低,象水涨船高一样,是自然形成的,那种急功近利,甚至企图想走“近道”的人,心情可以理解,但终究不能代替事实。时下,那种名气很大,画却很一般的人不是太多了吗?所以,古人云:“画求格之高,其道有四:一曰清心地以消俗虑;二曰善读书以明理境;三曰却早誉以几远道;四曰亲风雅以正体裁。具此四者,格不求高而自高矣。”古人的几句话写在此文之后,与晓云先生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