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雁君
书法经典是当代书法创作的主要参照。如何理解经典、承续经典、发展经典、超越经典是书法家们不可回避的不二之途。经典有其时代性,二王(王羲之、王献之)书法当然是经典,但它在魏晋时代就不是经典,甚至连“正统”都不是。“王字”之所以成为书法的“经典”,是因为它为魏晋以降的行草书发展(从技巧到风格)提供了“范式”。徐渭书法,是对明以前书风的反叛,作为“风格”的一种典型代表,它同样成为明以后的书法经典。如何把握经典,在于书家取法的基点定位。历代经典书法的意义在于为当代书家提供了技法传承的蓝本,其价值在于为当代书家提供了书风发展的方向,而对经典的超越则是当代书家毕生以求的目标。
我对书法经典的理解与把握,更多的是把它放在所处的时代以及它在书法发展史上所产生的作用与影响中去认识。一种书体的发展不是孤立的,它有上下继承与发展的关系。择取一家,只不过是创作学习的一个突破口与切入点,要有所推进和发展,必须从整个书法发展脉络中寻找这一书体的演化轨迹,从而为我们的创作提供新的契机。我研习“二王”,曾将王字放在特定的魏晋书风流变的过程中去考察,试图从晋人残纸书迹中寻绎二王书风的成因,而对王字风格的梳理,则是从它的渊源与对后世书风影响中去探究。于是,将“原始的晋人书迹”融入“二王”书法的创作方法,成为我创作实践的基本程式。选择倪元璐、陈老莲、徐渭等,虽系“山阴”情结,更是情性所致,形式所需,书风所趋。这里,我所取舍的是这些山阴书家们的特立精神与艺术风格。因此,“为己所用”恰恰是我把握经典、承继传统的一个理念,风格的融合与提炼是我之于书法的艺术追求与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