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堂
当今艺坛深谙书画之道,而能游刃往返自由于其中,又深有名望者,无多矣。而其中出自纤纤女子之手者,更为屈指可数然。著名女画家、书法家苏华正是其中佼佼者也。
夏荷清朗、冬梅遒劲、苍松挺拔、秋菊掩石……其画作之笔墨独显华滋浑然天成,墨色淋漓交错、潇洒之中而不失厚实,二者相映成趣。构图亦简约精练,籍笔墨线条之圆转如意,构造画面朦胧、交融、自然、轻松之艺术效果。苏华善于用现代绘画之观念手法“诠释”传统中国文化之意境,以线条勾勒及墨色晕染之结合塑造物象,以色韵墨彩之相为渗化造境,其画笔尝表现花卉蔬果此文人墨客常用之题材,以单纯之图式,随心而出透现画者对笔、墨、色之驾御技巧,试图于文人画之水墨韵味与现代艺术之视觉冲击中找寻一种平衡。其笔下之春花夏卉保持润泽淋漓与苍劲力度之谐和,于保持阳刚之气及阴柔之韵之统一中,深涵画家对人生幻变、自然更替诸般内美意象展现之思考。而演奏此深沉、神秘而变幻之音韵。
运用墨浓淡干湿浑厚苍润之微妙变化,以单纯之墨彩概括寻绚丽自然造化。借托文人画之率真,对民间乐见喜闻之图式释演及对故园山乡渴望由衷之畅述乃其多年挥之不去之追求。其中构图多简法清空,用笔凝练,墨韵通达、酣浓闲逸,意境简入深出、空灵婉约。然最诧人者,乃其能借女性独有之细腻中注入扑厚、刚健之气格,其画其作呈现出一静穆之气及不知起止之张力,并独奏一平和雍伟之节律。更将其独特之精神体验回荡于笔墨顿挫之内、潜移于形制幻变之中也。
苏华尤爱草木之清华,所居之地,多有夏竹秋菊、冬梅春兰,以姿画趣,所作多折枝花木,吟赏青苔,把茶当酒,以咏春风,更游山玩水,求志林壑,守拙乐静,涉泛之游,参文之咏,姿意披览。然点画之情,昭若发蒙,始玩墨迹,及至沉溺其间,一发不收,勤操未辍,日见精晋也。从青年时多写家乡之山水画而渐入花鸟而成花鸟画之大成就者。
线条乃所有民族于其文化起源阶段所选择之视觉表达方式,此与其高度概括之特性不无关系。而中国画中之线条,更为蕴藏深厚之哲学文化内涵。综观中国绘画史,画者多从精神归宿之高度上充实线条之审美价值。正如元?赵孟有诗云:“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需八分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柯九思之[论画竹]曰:“写竹用篆法,枝用草书法,写叶用八分法或用鲁公撇笔法,木石用折股钗,屋漏痕之遗意”。
苏华以书如入画,其作品中线条审美之核心由形式之“骨法用笔”转向贯注于其中之气质神韵。此当与其独特之书法涵养密不可分。其画自然透出其劲洒激情之书法之线条与韵律也。
苏华之书法潇洒、劲美、饱满,因其节律而于内心往往涌动难以抑制之激情。其书作时见诸报端,街头亦常见其书写之牌匾。每观之,观者不免以其气势线条大胆行笔,更为其跃然纸上之奔放、豪迈、澎湃,所撼动心灵,搅动热血,而有强烈之艺术感染力。
早年于颜体、米芾及张旭草书用功颇勤,后于[爨龙颜]、[爨宝子]、二爨之碑、[张猛龙碑]、[张黑女墓志]诸碑体中吸取其劲健、雄强、拙厚之美,遂形成其大气、开张之书风。赏其线条之跌宕抑扬节奏,伴随其襟胸激越跳跃之情感发诸笔端。多年之勤操苦练已使其得心应手驾驭线条语言,尽意忘情捕捉其中章法及神韵特征,从而达随心而出,身与物化之自由境地。其草书中连绵之气韵、跳动之节律既为激情之迸发,又为日积月累学识厚积薄发也。字态迂环盘曲,险夷交辉,血润骨坚,沉着痛快。字型方圆流峙,经纬昭回,纵逸奔放,深具浩荡奋起之美感。
作为心宁再现之艺术创造,当今之书画艺术愈发强调个性、个人风格之独创性。因而于当今岭表书画界具有鲜明、强烈艺术个性之书画作品,尤为当今所注目。苏华(SU HUA),果与“书画”(SHU HUA)同谐音,不知是否天作之缘?岭南艺坛成就卓然之女画家、女书法家苏华以其奇特恣肆,豪迈奔放之艺术风格而独树一帜,日见晋境。
初秋于望苍斋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