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斧手迹
清末民初的文学与通俗小说界，被称为“扬州三杰”的李涵秋、张丹斧、贡少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其中，被郑逸梅称为“文坛怪物”的张丹斧，不仅是著名报人、文学家，而且是诗人、书画家、收藏家。不仅是扬州冶春后社重要成员，而且是南社社员。近来，笔者偶然获得一本《正芳民歌集》，惊喜地发现其内页不仅有张丹斧的手迹序言，而且还有其撰写的“消闲山歌”。
这本《正芳民歌集》，著者张正芳，是民国时期苏州民歌老艺人。该书内页中对其描述道：“做歌之人在何方？！家住姑苏市山塘。地名就叫薛家湾，八号门牌张正芳。张正芳来啥心肚？！爱堆假山喜作歌。想啥唱啥寻快活，一生最喜唱山歌。”从“庞北海”题字的“真体内充?正芳先生玉照”看，时年七十八岁的张正芳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此册出刊于民国二十一年，为修订本，内容较初刊本更为丰富。从目录看，分为序、题词、来函、跋、自序、敬谢歌、开场歌、历史篇、常识篇、社会篇、风景篇、趣味篇、神道篇，以及吴语诠释等。所录历史、时事、掌故、善恶、祸福、人物等民歌，随口唱来，无不可歌，且琅琅上口。
张丹斧所撰的“消闲山歌”在《正芳民歌集》的扉页，署名为“丹翁”，正是张之晚号。“消闲山歌真勿邱，发行棋盘文瑞楼。浩然张与浩然李，连唐朝孟三家头。善人歌了更行善，恶人歌了恶念丢……”通俗易懂且非常凝练的语言道出了《正芳民歌集》的题材、主旨等内容。其后署名“丹斧”手书题序。因其真草隶篆皆能，书法融合章草与隶篆为一体，时称“四体书法”，其秀逸之气不愧有“神似瘦金”之誉。张丹斧所撰的山歌与手写题序为此书的第一张的正反两页，由此可以看出：苏州民歌老艺人张正芳与扬州张丹斧私交之笃！
《正芳民歌集》封面题字也很有看点。其由我国近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书法家吴敬恒(稚晖)以古篆的字体所题，凸显出作为民间文学的民歌历史悠久、蕴藏丰富之特点。从“序”、“题词”、“来函”等篇目中看，汇聚了众多名流显达、墨客才子的笔墨。版藏上海棋盘街文瑞楼书局。《正芳民歌集》中起篇之“救生歌”词曰：“现在水灾大弗过，说说苦来话话苦。高邮邵伯水连天，鬼哭神嚎叫苦连……”记述了1931年苏北特大水灾的历史概况。同时以民歌形式，号召全中华民族同胞赈济劝善及赈济救生之义举；“和睦歌”中的“操琴最好俞伯牙，听琴知音钟子期。分金之交啥两人，管仲鲍叔有名声……”则以简明朴实及生动灵活的语言让世人记住了“管鲍分金”、“伯牙摔琴谢知音”的历史典故。
陈坚 文/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