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品经得起反复阅读、推敲和追问 ??刘国辉谈李可染艺术
本报记者 冯智军
日前，百集大型传记纪录片《百年巨匠??李可染》在中央电视台十套《人物》栏目播出，用纪录片的形式再次回顾了李可染丰富而精彩的一生。在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刘国辉看来，李可染的艺术不仅是对山水画领域，对整个艺术界都有贡献。“可染先生创作了很多传世佳作，这些作品经得起反复阅读、推敲和追问，随着时间的延长，越发会显出魅力，这样的作品才是经典之作。”
“我从人物画的角度来欣赏李可染先生的山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感觉。”正是李可染作品中新的样式，新的审美领域、视野，让刘国辉这位人物画家感受到常读常新，所以他看到了李可染作品中与传统绘画不一样的很多综合元素，“这是由于可染先生本身的素养形成的，他前期学过油画等西方绘画，也有长期抗战的战争经历，这就造成他的作品里有很多的滋养。可染先生做的贡献之一就是把西方的优秀文化成果吸纳到自己画里，不单是对传统绘画的学习很刻苦，他对西方绘画的吸纳、容纳、兼容也下了大功夫。”
虽然是人物画家，但刘国辉对山水画的发展同样有着深入的思考。“李可染这一代人在新的文艺政策下使艺术回归生活，山水画重新焕发了生机。所以现在再回过头来看以李可染先生为代表的一批在新文化政策下的艺术家及其作品，会感觉到生机勃勃。”对于当代的一些艺术家远离生活的倾向，刘国辉也表达了自己的忧虑，“这样的山水画没前途，所以我们现在有重读李可染的必要。”
对于现在学术界反对西方绘画，特别是素描等介入到中国绘画里的意见，刘国辉有着不同看法，他认为素描不仅必须要学，而且要学好。“很多实践已经跑在理论的前面，只是没有被注意到，或还没被看懂，李可染先生的实践就证明了这一点。他的画里有很多素描的东西，而且结合得天衣无缝，非常圆润地融化在里面，这是一种技巧和修养，也是不断地实践锻炼出来的。李可染先生画过很多素描，作为一名山水画家画的素描，传统画家不会画也画不了，但他的画里面就都融化在一起，这是一个非常难的实验。这是可染先生的功劳之一，也是他的特色之一。”
“‘实’，提到这个字，我们会想到很多词汇，如坚实、老实、实在、厚实，这都和李可染先生有关，不仅是他的学习方法老老实实，他对待生活也是绝对的忠实又绝对的主观。”在刘国辉的眼中，李可染不像有些艺术家对待生活是浮光掠影式的，又或对生活那么傲慢，而是对生活很虔诚、很忠实，同时又有自己主观见解，所以才产生他那言之有物的语言，感人至深的艺术。
“他做人的老实，不仅是一种艺术方法，一种艺术品格，也是人的品格。他的学习态度是老老实实地学，最大的功力打进去，最大的勇气打出来。他对人很老实，做事情也很老实，像推土机一样，开起来充满着力量感地不停地向前走，不会轻易回头。”在李可染的作品里，他看到了和传统笔墨的不同之处。如李可染的线条是积点成线，一笔送到，每一笔都是厚重的。
“李可染先生的笔墨有真的精神，给人一种厚重、博大的精神，我觉得有必要重提和重新学习李可染先生的作品。再去品对一下他的经历和实践，会觉得脑子清楚起来，那才是拨乱反正，他所指引的路是正确的路，是艺术发扬光大、正确前行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