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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成谈收藏三:六月飞雪又如何

http://feicui168.com 2014-02-20 19:13:27

  张海成

  汉乐府民歌《上邪》中有几句话,不长,但却写得让人撕心裂肺捶胸顿足虽千古传颂却至今仍不绝于耳:“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听听听听,这爱的有多么海枯石烂昏天黑地,这在当时,谁听了不怦然心动,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可要是放在现在,他就一哄骗傻妞的顺口溜!咱不说别的,就说这六月飞雪吧,过去谁敢想?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闹腾的,电视里动不动就有六月飞雪的报道。外国的咱不去说它,咱这里也不闲着,江南七月飞雪您信么?乍一听是一件违反自然常理的事,所以人们常常把它与戏文里的冤案联系在一起。可是中国气象局的国家气候中心的专家告诉我们,江南夏天下雪、并不仅仅存在于戏文里,在现实中也有。在一部记述了中国古代气象历史的文献里面,就有不少关于夏天下雪的记载。

  这咱就要说到这书画鉴定了,现在的那些满世界飞来飞去为急于一夜暴富的劳苦大众指点迷津的古玩鉴定专家们在断定一幅书画作品的真假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他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叫常识?“常识”是什么?《辞海》的解释就四个字:一般知识。“常识性错误”又是什么?“赵本山”们告诉我们说:1+2=4就是常识性错误!孔子《论语》中说“不时不食”,这就是说,不合时令的果实特别禁止老年人食用。可现在呢,原来只能在夏天才有的蔬菜瓜果,寒冬腊月里照样有,您吃还是不吃?您出门到街上遛遛,到处都是反季蔬菜,怎么办?不吃?咱还说书画,如果您看到一幅作品中出现很奇怪的违反您所说的“常识”怎么办?就盖棺定论?说他是赝品?在下觉得未必如此!王维所画的《袁安卧雪图》大名鼎鼎,不说艺术品投资界妇孺皆知,戏曲艺术领域恐也众所周知。她最早著录于宋人沈括的《梦溪笔谈》。沈括提及此画,乃是有感于张彦远对王维的批评,张氏批评王维画物“多不问四时,如画花往往以桃、杏、芙蓉、莲花同画一景”。而沈括举“雪中芭蕉”为王维辩护说,“此乃得心应手,意到便成,故造理入神,迥得天意”,并进一步指出:“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器求也。”

  “雪中芭蕉”不仅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一桩千年公案,还常被视为分析艺术真实性的一个典型个案。雪本北方寒地所固有,芭蕉长在温热之南国,二者在画面上同时出现有违生活常识。但,和其他艺术门类一样,书画也可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例如,吴道子画子路,饰以晋代才佩有的木剑;阎立本画王昭君,戴有唐朝才时兴的帏帽,等等。在张氏看来,“生活事实”是艺术真实的参照,“衣服车舆、土风人物,年代各异、南北有殊,观画之宜在乎详审”。只有对生活进行“详审”才能达到艺术真实。王维的“雪中芭蕉”,显然违背了这一真实性原则,因而被批评为“画之一病”。殊不知,宋人朱翌早就说过:“右丞(王维)不误,岭外如曲江,冬大雪,芭蕉自若,红蕉方开花。”明人俞弁的《山樵暇语》也辩说某人在广西就“亲见雪中芭蕉,雪后亦不坏也”。王肯堂在《郁冈斋笔麈》中更是用梁朝徐?的一首诗来证明雪中芭蕉的存在,并且以“闽中大雪,四山皓白,而芭蕉一株,横映粉墙”的实例来论证雪中芭蕉“盖实景也”。由此可见,倘若极南之地普降大雪,类似“实景”是有可能出现的。照此说来,依据“六月飞雪”这种“常识性错误”来断定《袁安卧雪图》并非一代大家王维所作该是多那么的荒唐!

  说完古代的咱再说当代,曾经有个学生问启功先生,你怎么一开始就知道《圣教序》不是王羲之写的?启先生笑笑,说,很简单,把话说透了,乡下私塾先生都明白。原来,《圣教序》里出现过"正"、"旷"等字,这些字都是王羲之祖上曾经在名字里使用过的文字,而古人是非常讲究避讳的,不要说在自己的文章里或书写时写出这些祖上的名字,就是听到别人念到这些文字的时候都要回避。《颜氏家训》中记载说,东晋时有个人叫桓温,有一天听到别人念到"温"字时竟放声大哭,原因是别人犯了他父亲的"讳",照此说来,王羲之怎么会在《圣教序》里多次使用祖上名字,因此说,《圣教序》不是王羲之写的。听到没有?启功老这样的大家在评判一幅书画作品真假时所依据的手段也多是因为这幅作品犯了“常识性错误”!那么,齐白石先生有一幅叫《葡萄》的画作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1956年画的,就因为画上落款为"九十九岁白石",很多人都认为这幅画是假的无疑,有的所谓鉴定专家看到款后就不再看画,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因为谁都知道先生在97岁时就故去了,这不也是犯了“常识性错误”么?其实这幅画还真就是老先生在一个非常高兴的聚会中即兴创作的,当时还真是有一位小姑娘童言无忌,说,错了错了,应该是九十六岁嘛!齐老先生听到后还幽默了一句:怎么?我不能活到九十九岁么?幸亏当年那个名叫露雅的小姑娘还健在,不然的话,这幅画的真假还真是扑朔迷离!

  咱再说书法,黄庭坚的《砥柱铭》本来就名气很大,再加上前段时间在一次拍卖会上被拍出四亿多元的天价,一时间愈加炙手可热!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质疑,说,从报刊上刊登的图片看,《砥柱铭》中的错别字之多之怪令人震惊!比如,“礼”、“祝”等字的左边全都写成了“衣”字旁,“函谷关”的“函”字写成了“亟待解决”的“亟”,如此这般不一而足,谁手闲的时候去百度搜搜,保准让您淹没在“吹毛求疵”的汪洋大海之中!要说咱也不能说人家鸡蛋里面挑骨头,“较真”是咱的国粹,毛主席不是早就教导我们说,共产党就最讲认真嘛!可咱也得明白,中国文字是世界上最难辨识最复杂的文字,比如甲骨文,这是中国已发现的古代文字中,时代最早、体系相对也比较完整的文字,被认为是现代汉字的早期形式,在所出土的15万片甲骨、4500多个单字中,真正能识别的大概有2500多个,即便如此,你说真正的错对谁有权说?其实,简化字古已有之,繁体字、简化字并存混用的现象也古已有之,比如,《诗经》中“於”和“于”互为替代,出生在咱许昌的楷书鼻祖钟繇《宣示表》中“於”和“于”互为替代也不足为奇!您说说是对还是错?再说了,古时候一个字有许多种写法的情况屡见不鲜,比如“兄”字,仅甲骨文中就有35种写法,而一个“贝”字在金文中竟然有60多种写法,你说写那个对?还有人认为,“大家”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低级错误,错别字和逻辑混乱的现象更是不可思议,所以这应当作为判断书画真伪的真凭实据!还举例说,您看唐人孙过庭的《书谱》,使用草书抄出,现存上卷六七千字,竟然一个错字都找不出来!在下不才,不知道举此例者是何方神圣,他怎么就那么有信心?要是真能这样较真的话,我不知道那位先生是否看过明张丑的《清河书画舫》子集引《宣和书谱》中说过的一句话,叫做“陆机《平复帖》作于晋武帝初年”,晋武帝初年是265年,陆机生于261年,难道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就能龙飞凤舞?

  忽然就想起最近报刊上所报道的京城名家刘震云,他的小说《手机》人所共知人见人爱,可就有“好事者”较真,他误把“打摆子”当成“伤寒”,把皮影误作木偶,把“黄钟大吕”错成“洪钟大吕”不说,还把主人公严守一的年龄搞得差三落四:第4页说1968年严守一十一岁,第175页,严守一的奶奶去世,这时是2004年的5月份,严守一应该是四十七岁,但第178页写到奶奶出殡,严守一突然变成四十三岁,更添乱的是小说的结尾(203-204页),称严守一在奶奶去世那年是四十六岁!逻辑关系混乱到如此地步,您能说这东西不是刘大作家写的?面对读者为自己挑出的错,作家刘震云表示感谢,且不讳言“我对汉语,还有许多盲点和误点;我对生活常识,也有许多盲点和误点”,并表示“咬文嚼字使人进步,稀里糊涂使人落后”。所以说嘛,书画鉴定家也不要过于自信,“大家”也好,“名家”也罢,都是人,都会出错,有时候正是因为这点“小瑕疵”才恰恰证明“东西”是真的!维纳斯知道不?胳臂断了,您能说这个东西不对?如果真有那个傻瓜做出一个有胳臂有腿的维纳斯,那可就出大笑话了!再说了,这个世界是个变化的世界,很多东西,错对是很难鉴别的!成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知道不?最初可不叫这个,最初叫“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可时间一长,大家都走嘴了,于是,就干脆错打错处走,只是便宜了鸡子和狗这些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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