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到翡翠知识和标准时,除了行业协会的管理者与专家之外,更需要关注两类人商家和收藏级翡翠的消费者,因为他们才是翡翠市场的主角。那么他们目前认可的标准是什么?他们又是如何来衡量翡翠价值的呢?
很多人都说中低端翡翠定价很清晰,高端定价混乱。以我在珠宝行业这些年的经验,我认为,在行家之间高端定价混乱,低端定价清晰;在消费者市场,低端定价比高端要混乱。中低端市场主要是旅游市场,它的开价和成交价往往背离得很远。
例如,有很多找我咨询的翡翠爱好者,在旅游时购买翡翠,店里开价几万元的东西,结果最后杀价到几百元就成交了,这个差距太大了。这时不再是由商品的成本决定价格,而是取决于买家的杀价水平。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中低端翡翠的消费者绝大多数是游客,他们基本都是一次性购买,对翡翠以及翡翠市场都不是很了解。因此,旅游市场的定价没有约束,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但高端翡翠则不同,商家和购买者都是比较懂行的人,大家在同一基准下交易,长时间衡量对比,价格自然就明了了。
另外,想要让翡翠拥有一套像钻石等级划分标准的换分体系目前很难实现。钻石本身很单纯,净度、颜色、重量、切工都拥有一套很完整的评价体系,根据现在的市场行情,就可以知道大致的价位。而由于翡翠本身质地、颜色的变化很多,即使同一块石头上也有非常大的变化。
翡翠是天然原材料加上后天巧夺天工的工艺,与钻石相比人为因素要重得多。美学的雕琢、美学的欣赏都是以人为主体,不像钻石精准、刻板,人为因素很少,因此很难清晰明了的像钻石那样划分得非常标准。现在推出的“国标”还是在尽可能地理清翡翠中能影响其价格的各种因素,但很难完全涵盖,更难以一个标准简单的尺度来衡量。如果完全套用国标来评定翡翠价格与市场实际可能会产生倒挂错位。
所以翡翠定价是西方珠宝标准与东方玉文化的一种结合,如果你不承认它的东方属性,那就背离了翡翠定价的基础。这个基础是什么?它是有权威性专家参与定价的,也就是由对翡翠非常了解、对市场随时把握的权威专家,以国标为基础进行定价。
值得注意的是,形状对于中低端翡翠定价来说没什么影响,但对中高端翡翠却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在同样色、种的翡翠中,行家会为了其中一件形状非常饱满、圆润、周正、对称、漂亮的翡翠而多出几倍的价格。
举个例子,同一块原料做出的两粒戒面,同样的颜色、种水,粗看大小都差不太多,一粒较薄,正面平平不饱满,底面也是平的;另一粒非常饱满,正面鼓鼓的,底面也是弧形的。这样的两粒戒面,如果是低档的,价格差倒不见得很大,如果是高档戒面,在评估中其价格能相差几倍以上,而且越高档的戒面相差越大。
那么,价格混乱对买卖双方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价格混乱,损失的不仅是消费者,也有商家。
台湾市场就是例证。1980年开始,台湾翡翠市场快速发展,翡翠价格上升,经营商家大量增加,就像现在国内的翡翠市场。当时个别商家为了牟利,有些翡翠卖价很高。但从1990年之后台湾翡翠市场停滞了20年,萎缩得比较厉害,因为价格乱,大家看不到翡翠收藏的价值,购买的积极性就不高了。这是个教训,我们要吸取。
在这个方面台湾已经给我们做了一次导师了。大陆的消费者对翡翠的认知要比台湾当时高。从“台湾装”(对台湾流行的翡翠饰品的俗称)我们就可以看出,台湾人喜欢颜色深、镶嵌的饰品,对形状、饱满度、种水重视不够。而大陆从2001年翡翠消费兴起的时候,就注重种水。现在消费者对翡翠的形状和美感也越来越重视了,因此大陆市场有可能会重蹈台湾的覆辙,但肯定不会那么严重。
就高端消费者而言,大陆消费者要比20世纪80年代的台湾消费者懂行,并理性。在行内有句话:客人是老师,他们带着市场走。例如现在为什么玻璃种好销,就是在我们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客人已经先认可了,他们带着我们走。所以,国内市场不会重走台湾的老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