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曾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铜镜是古代的生活用品。早在清乾隆时期,玻璃镜逐渐普及。如今玻璃镜已完全取代了铜镜。不过,它的艺术价值仍是不容小觑的。
水可鉴影,镜亦可鉴人。中国古代铜镜在其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向世人映照出的是它绝伦的艺术史、文化史和绝妙的魅力。新石器时代的齐家文化是铜镜的摇篮,商代妇好所用的“叶脉纹镜”是中原铜镜的滥觞。此后的西周和春秋时代,随着铜器铸造工艺技术的日臻成熟,铜镜的发展有了质的飞越。
战国秦汉时期,铜镜的铸造不再是形单影只,它终于可以尽情炫耀其异彩华章,这是中国铜镜的第一个发展高峰。古人以平滑光亮的镜面照视自己,今人则更多关注镜背上隽秀的纹饰。镜背的“风光”,以战国楚式镜引领先河,地纹与主纹的巧妙搭配,变换出蟠螭纹、四兽纹、山字纹及各种几何纹铜镜,这些繁复的纹样在同时期的青铜器上几乎不见,足见古人对铜镜钟爱有加。这些纹样的铜镜在战国一代固化为若干定式,遂成为现今铜镜收藏的几大门类。
汉镜继承战国遗风,发展出了更多新奇的纹样。汉代人将他们丰富多彩的生活内容移植到了铜镜的方寸之间,博局、斗兽、车马人物等一齐亮相;仙人、神话和历史故事等这些为当时人们脑海中所想象的形象也被定形其上,向后人娓娓道来;最突出的要算汉代铭文镜,绝美的纹饰和潇洒的文字书体堪称“中国最早的书法艺术”。这些不能不说是汉镜在工艺与文化双重成就上的完美结合,更为铜镜的收藏锦上添花。
经过了魏晋南北朝短暂的蛰伏期,中国铜镜在隋唐时期又迎来了崭新的繁荣。唐镜一改战-汉多奇异的神、仙、灵、怪,出现了更具写实风格的花、鸟、鱼、虫。与此同时,麒麟、凤凰、海兽、灵芝等祥瑞之物也纷纷闪亮登场,它们共同彰显唐人的优雅、奢华与浪漫。而唐代佛教文化的繁盛,又在镜背上增添了宗教的气息。唐镜中,海兽葡萄镜是拍卖与收藏的重中之重,近些年来成为藏家热捧的对象,身价不断攀升。
宋、元、明、清铜镜一以贯之,在秉承前代制镜工艺的同时,还变出了各种造型的新花样。以原先的圆形、方形、葵花边和菱花边形为基础,发展出了带柄镜、桃形镜、亚字形镜、鼎形镜,甚至出现了清代的带座铜镜。
现在,中国古代铜镜还处在价值回归的初级阶段,尤其是那些铸造工艺达到极致的铜镜,它的艺术价值被严重低估了。在世界工艺美术界,中国青铜器是被公认的顶级艺术品。它之所以被世界认可,恰是凭借其一枝独秀的铸造技术---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能在青铜铸造技术上超越中国。商周以后,春秋、战国、两汉及隋唐时期,青铜铸造工艺通过铜镜的制作而被推向了顶峰,把最为生动的艺术美感表现在铜镜的方寸之间。例如纹饰细如发丝,又显力度与层次的战国镜;雄与秀相结合的两汉镜;半浮雕与深浮雕达到极致的隋唐镜,它们都是青铜铸造工艺的经典代表,是中国以外的任何国家都不敢望其项背的。
千金易得,美镜难求。青铜美镜之难求,除了其本身制作工艺的难度外,还有其积淀了千年岁月而不失清馨气韵的风骨。每一件兼艺术与工巧于一身的铜镜,都先经过制镜匠师的精心构思与琢磨:包括图像布局、绘画、书法、泥范制作、合金配比的计算、冶炼直至浇铸。这其中,只要某一个细小的环节出现缺陷,就会前功尽弃。因而美镜的出炉,是经过无数次的失败而炼成的。哪怕是一个顶级制镜匠师,也无法确保每次都能铸造出完美的精品。就像一个画家一生绘画无数,但真正的精品却只有寥寥数件一样。
然而,幸运的是,这些如神灵赏赐的宝物经过岁月的沧桑,居然就呈现在当今艺术品市场上!因此,在和书画,瓷器等高价格的古艺术品价值对比下,在这种需求旺盛但越来越理性的市场环境下,铜镜的拍卖与收藏必将创下新高,一些品相完美、做工精良的宝镜也必然会成为整个中国收藏界的新宠。
(文/图均由 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