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刀剑已有14年之久,拥有5000多件藏品的皇甫江,早在两年前乐观总结过去十年,中国古刀剑收藏价格翻了十番。但近两年,皇甫江开办的拔刀斋刀剑天下论坛,作为最专业的中国古兵器研究网站,已经关闭。热衷分享刀剑的“拔刀斋???皇甫江博客”,在2010年8月之后,话题从刀剑变成了红酒。皇甫江本人,在接受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说,“杭州的博物馆建起来,后来帮龙泉建了一个,我基本上偃旗息鼓了。”
曾用十年,致力推广刀剑收藏的皇甫江,被称为“中国刀剑教父”,著书《中国刀剑》等。这一位刀剑收藏巨头,心灰意冷地总结,2008年宝腾腰刀卖出天价,刀剑收藏开始火起来,2010年到达高峰,但这两年市场又停滞了。令皇甫江更气愤的是,拍卖会上频现仿冒古刀剑。冷兵器成冷收藏,为何中国刀剑收藏市场迟迟未成形?
■收藏周刊记者 周雯 邱治
以前促进古刀剑交易
为了让人们了解古刀剑的价值
“停滞是因为存量太少,没有新东西。”收藏刀剑已十余年,在2000年至2003年迅速积累藏品的皇甫江,深谙中国刀剑的现存量,“存世量,能交流的,值得交流的,甚至我把标准放得很松,即使很破烂的,那也不超过十万把。这个数据,和其他藏品相比太小了。”
凭借多年用脚买刀剑的经验,皇甫江认为,未能意识到刀剑价值,保存极差,是背后的主要原因,“当年大家把刀剑当垃圾一样,当作工具,比如砍柴刀。又或者,把刀上的玉或金抠出来,拿去卖或做个戒指。他们以为抠下来的金比刀更值钱。现在当然不会这么蠢。”
即使现今,人们不会把刀剑当作破铜烂铁,但存世量之少,并不可挽回。“以前,为了让人们了解古刀剑的价值,我会促进古刀剑交易,但现在,也没什么好促进的了,市场很难形成。”皇甫江称,不算博物馆的,也不算青铜的,民间能拿得出来的精品,一千把都没有。
存世量少 藏家紧握藏品
市场流动不起来
存世量少,显然是不可改变的客观原因,但市场的停滞,还有主观原因,“藏家把藏品握在手里,流动不起来。”皇甫江自己作为巨头藏家,将自己收藏的精品,全部放在位于杭州的中国刀剪剑博物馆皇甫江展馆。
被问及是否会将藏品流通时,他肯定地说不会,“怎么可能放呢?有个朋友问我有多少剑,我说5000把,他说你花多少钱买的,平均每把5000元,共2500万元。朋友说我给你1亿元?我笑笑。他又追说2亿元?住在我家附近身家过亿的也有十个八个,中国身家过亿的,一万人不止吧?有刀剑收藏的有几个?就一个!我何必去当万分之一呢?”
皇甫江说,目前已无推广市场的计划,建成杭州和龙泉的博物馆后,已经偃旗息鼓了。除了今年内可能会把《中国刀剑》再版一次,重心完全不在刀剑上。
真正的收藏者要有文人情怀
中国刀剑存世量少,那么外国刀剑是否能在中国形成市场?“对国外的刀剑,缺少知识,肯钻研的也少。现在有几个人肯去钻研?穷人倒肯钻研,学生也肯钻研,但没钱买。你指望大款,但他有他不同的专业。现在玩收藏的人,他们想得到收藏知识,都问专家团。这不蠢吗?他们的乐趣何在?”
正因为市场上的悖论,使得收藏者难以成群。对于只想炒作、囤积、发财、投资的收藏者,皇甫江非常瞧不起,他打了个比喻,“好像吃饭,我以前没有别的渠道,要自己去打猎、种田、生火下锅,煮熟了才能吃上,但现在的收藏者恨不得你嚼碎了,吐给他。”
他认为真正的收藏者首先必须是知识分子,具有文人的情怀,懂得去学习,甚至是著书立说,“比如让你去大学开门鉴赏的课,你得能说出东西来,不至于被学生骂,这才称之为家。”
皇甫江揭拍卖会上现仿冒品,很多是仿他的藏品
国内市场拍卖的刀剑
基本都是假的
“刀剑拍卖假的也很多,国内市场拍卖的,基本都是假的。永乐佳士得拍的是假的,前段时间宁波也有个假的,而且都是仿造我的刀,连说明都是仿造我《中国刀剑》里的说明,字都没改几个。”皇甫江对刀剑打假,从来不憋着。
在2009年年底的永乐秋季拍卖预展上,皇甫江曾直言其中的“乾隆大阅佩刀”为仿冒品。拍卖方称拍品配有2009年的中国国家博物馆(微博)文物鉴定证书,但馆方称早在2006年便取消了鉴定业务,该藏刀的真伪不攻自破。真品早在2005年被他在苏富比(微博)拍卖会上拍下。
打假打多了,皇甫江逐渐变得不想掺和,“造假的工艺,骗你可以,骗普通爱好者可以,但骗我没办法。因为是照着我的东西做的嘛,真东西在我手里,他又没看过实物,他看过也做不出。但每当我揭穿他们,他们通常会说,这东西也不止一把。这把和那把不一样,那你也懒得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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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刀剑
由于文化差异难被理解
收藏有一定的地域性
西洋的刀剑可根据刃体形状和手柄判断武器年代,公元11至13世纪十字军东征时期,苏格兰阔剑作为骑士剑,剑刃截面为锐角等腰三角形,剑柄末端常有一圆球;16至17世纪流行击刺用的击剑,剑轻而细长,剑术独特,代表西洋击剑的风格;17至18世纪盛行短剑,剑把很粗,用铁、钢或银丝来装饰。此外,庆典仪式剑、加冕典礼剑、罗马教皇剑和荣誉授剑,代表着刀剑制作的最高艺术水平。但由于文化差异而不被理解,西洋刀剑收藏有一定的地域性。
本版图片来自皇甫江《中国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