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首饰就像是戴在身上的微型雕塑
文 余夕雯
就像对待当代艺术的概念一样,我们很难给艺术首饰下一个精准的定义。
它离传统的首饰很远,那些在大商场珠宝专柜里贵气外露的首饰,几乎跟它没有一点关系。通常,只有在各大艺术展览或是首饰画廊里,才可以发现它的踪迹。而眼下,就有一个大饱眼福的机会。
即将启幕的杭州艺博会,中国当代手工器物展中包含了一个艺术首饰单元,集结了十余位来自杭州、上海、南京等地首饰艺术家的数十件作品,以及20余名中国美院首饰专业学生的优秀作品等。5月16日至27日,2013杭州艺术博览会分会场??中国当代手工器物展首饰、陶瓷专场还将在融科?瑷骊山售楼部(之江国家旅游度假区鸡山路和八角路交叉口东南角)举行。
在策展人汪正虹眼里,艺术首饰和油画、雕塑、装置一样,也是一种艺术表达形式,就像是一种可佩戴的微型雕塑,传递着艺术的态度。她希望,更多普通人能通过展览认识艺术首饰的美学价值,关注它的实验性。
透过首饰表达观念和创造力
从雕塑到首饰,汪正虹的转折点出现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在这座被称为“世界钻石之都”的城市,汪正虹认识了一位专门为教堂窗户制作彩色玻璃的大师,这位老人同时还经营着一家首饰店。有一次,她见到大师用彩色玻璃设计出一组首饰,觉得惊艳极了,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首饰还可以这样做。
于是,几个月后,汪正虹申请到安特卫普皇家美术学院首饰专业学习,4年的学习经历,让她眼界一下子拓宽了。回国后,汪正虹回到中国美院任教,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学校第一次有了首饰艺术设计这个专业。
在汪正虹的课堂上,观念和创造力是她提得最多的词语。她想培养的,是能够把首饰作品放进画廊展览的艺术家。因此,她曾带着学生在杭州雁南艺术机构和北京798红鼎艺术中心,做了名为“当代艺术首饰展??汪正虹的实验教学”的展览。而这一次,她的这些得意弟子,也将以集体亮相的形式,参与到本届艺博会的首饰展中。“艺术首饰和雕塑一样,都是传达一种观念,传达自己的精神性。”汪正虹说,参展的学生风格差异很大,天南地北,打破比例,“让艺术首饰设计通过材质的肌理效果表达某种情感或生活经历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事情。”
首饰背后几乎都有动人故事
事实上,对于很多从未接触过艺术首饰的人来说,有时候它们看起来会有点怪。这一点,汪正虹并不避讳,“就像最早大家会对印象派嗤之以鼻一样,艺术总是走在大众生活的前头,从认识到接受需要一个过程。”
就拿汪正虹自己的《茶和咖啡》系列的首饰作品来说,因为丈夫的外婆在去世前送给他们一套祖传的咖啡杯,于是汪正虹就有了灵感,顺理成章做成了挂件。实际上,几乎每一件参展的首饰作品背后都会藏着一个故事。汪正虹说,“在国外,有艺术家用水迹做成首饰,也用回收纸做,他们关注个人的生活状态,并从自己的生活中截取一小部分作为灵感,所以,做出来的首饰作品不是冷漠的,它充满感情。”
在她看来,这些带着艺术家故事的艺术首饰和公共雕塑想要表达的情感很一致,“缩小就是首饰,放大就是公共雕塑,它可以和佩戴者之间很容易产生共鸣。”
段燕俪
怎么能抛开中国元素?
就在一年前的毕业设计作品上,段燕俪凭借自己的作品《山和云的彼端》,被老师们一眼相中,拿下了2012年中国美术学院毕业创作金奖。段燕俪是中国美术学院首饰系研一的学生,对于这个五年前刚刚开办起来的专业来说,她是这个专业第一批本科生,也是唯一一位研究生。
繁复的饰品背后,是段燕俪对于媒材的反复尝试和确定、复杂的手工制作。光确定用什么材料来做,就要试验十几二十种材料,来选出最合适的。手工制作也是个风险很大的活,就算画好图纸,花钱请人来制作,也未必有人肯干。整个过程都是段燕俪亲手完成的,相比机器制作,手工让她“更享受过程”。
对于自己设计的“当代首饰”,她有着很明确的目标:“我不想照搬西方当代首饰艺术的东西,而是想要加入一些中国传统的元素。最近我在接触大漆工艺、制作了青花瓷系列作品,也想结合苗银等少数民族工艺。日本、韩国的传统文化都保存得非常好,中国明代的首饰也很繁荣,但是断代了,我想把它们继承下去。”
戴芳芳
大胆组合变废为宝
文 董小易
不过是日常生活中废旧的腮红刷,淘宝上淘回来的漂亮化石,甚至是被扔掉的鸡蛋壳,平常会被当做“垃圾”的这些东西,一旦被“妙手回春”后,会变成精妙的艺术品。中国美术学院饰品专业大三学生戴芳芳,就拥有这种起死回生的能力。
虽说是“首饰”,但她的作品却一点儿也不像首饰:四方形的银质框架、图案与形状都不规则的木片、化妆刷,这些听上去互不相干的东西,被她大胆地组合在了一起。她将这个系列取名《瑶》,取材自生活,是因为“其实生活中有许多熟悉的东西,都可以被转化成艺术品”。
制作首饰是纯手工的精工技术,戴芳芳平时不仅要学会敲敲打打、打磨作品,还得像电工师傅一样,学会焊接、钻孔。刚入门的时候,把拉坯而来的银条焊接起来是让戴芳芳最怕的事情。“因为焊接要经过精确的计算,如果算不仔细,银条就焊不上,那就要重新制作了。”这次的参展作品《瑶》,就花了戴芳芳不少功夫。光是给木板上漆,就花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黑色、红色、绿色,三种颜色的漆每一种上了七八道,“一开始我觉得,这活怎么那么枯燥无聊啊,坐不住,时间久了心就静了。其实它还是很磨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