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的写意花卉,一是重气尚势,以浑厚豪放为宗,二是“直从书画演画法”,以书入画,以印入画,以金石气入画,如写如拓,高古凝重。比之于白阳,更显磅礴;比之于徐渭,更厚重苍茫;比之于八大山人,显得烂漫;比之于复堂,更沉雄;比之于赵之谦,更老辣。此幅《花卉》以单纯朴厚的笔法,大写意出花卉与奇石;复色运用酣畅自如,丰富的灰色层次使画面的张力得以增强,苍茫浑厚之气蓬勃而出。
光绪癸卯年(1903),正值画家60岁之耳顺年。农历12月16日的一天,闲来翻翻旧作,得见当年以昔耶居士时时写之的诗句入画之作,于是兴致大发,提笔再度题款:“花摇彩霞光,瓷表太古色。春风开南轩,坐以赏元日。谁谓石头顽,胜景非其匹。大块春蓬蓬,容我一官虱。” 昔耶居士即“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对后来吴昌硕、齐白石影响最大。
南京十竹斋2005秋拍曾推出苏州文物公司旧藏的《富贵寿石图》,画面与此幅如出一辙,上题同样的诗句。此际上拍的《花卉》曾参加过瀚海2004年秋季拍卖会,并为《吴昌硕书画集》《南画大成》等著录,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缶老佳构。
此幅《喂鸡图》为黄胄先生1975年所作。1974年因“四人帮”的批“黑画”而致再度被迫搁笔两年。《喂鸡图》中题款:“黄胄于北京。乙卯四月画旧稿。”在当时客观环境仍然压抑的环境下,黄胄先生仍不间断地作画。其作品虽为同一题材,但构图不雷同,造型的细节也都有许多变化。黄胄先生常说:“废纸三千”,这固然是用来砥砺自己,但是也说明,画出一幅自己满意的作品并非容易。而勤奋正是黄胄先生从艺一生所始终坚持的品质。
无论是人物还是驴鸡鸭鹅都是黄胄先生笔下的常客。《喂鸡图》整体画面丰富而有条不紊,画面中间的人物刻画准确,线条流畅,虽为背面刻画,但仍然可以让人感受到女主人喂鸡时的快乐情绪。画面中的几十只鸡或啄食或站立,姿态各异,而黄胄先生总是在动物们的飞逐嬉戏等活动中刻画它们,并赋予它们以感情。那浓浓的生活气息仿佛使你身临其境,画中的景物,可以呼之欲出。黄胄之喂鸡题材作品经常出现在拍卖会上,极具现实场景与生活气息的作品深受藏家的喜爱。随着拍卖市场的回升,黄胄的《喂鸡图》应该还有很大升值空间。
传统画家爱作四条屏,人物则渔樵耕读,山水则春夏秋冬,花卉则梅兰竹菊。海派大写意花鸟大师吴昌硕也多作四屏画,如上海朵云2007年春拍440万成交的《花鸟四屏》,嘉德2005年春拍363万成交的《花卉四屏》,嘉德2005年第一季拍卖会上228。2万元成交的《四君子图》等。
此幅创作于1914年的《三祝图》则独辟蹊径,以松、竹、梅“岁寒三友”入画,三条屏形式展现松、竹的经冬不凋与梅花的迎寒开放,取名《三祝图》,寓祝愿美好之意。此为日本回流作品,日本一般以单幅或三幅为形制,因此,此幅《三祝图》(三屏)概是应日本友人定制所作。宋人苏东坡曾做题画诗曰:“梅寒而秀,竹瘦而寿,石丑而文”。其后文人常用此三物自喻。后又将石换成松,“松逾霜雪而高洁”,松竹梅就成了固定的组合以喻高风亮节。是幅主角皆寥寥,几丛松针,点点梅花,数簇竹叶,仿佛信手拈来,却是墨气淋漓,恣意酣畅。
吴昌硕年谱中提及,1914年其作《岁寒三友图》《牡丹》《菊》《桃实图》《雪山飞瀑图》等,《岁寒三友图》是否此幅,则有待进一步考证。
吴昌硕的《三祝图》精品已是难得,荣宝却能有幸征得齐白石大师的同题材精妙之作《三祝图》,更得感谢机缘的垂顾。
此幅,白石老人也以岁寒三友“松、竹、梅”入画,不同的是,齐白石在松枝上又加了只鹰。在近期刚结束的嘉德秋拍会上,《南张北齐??张大千齐白石精品》专场,齐白石的《松鹰图》以795。2万元的震撼价成交,刷新了这一题材于中贸圣佳2005年春拍创造的记录,“松鹰”题材再度成为关注的焦点。
三幅款识分别为:“三百石印富翁齐白石制于故都。”、“作画必须黑白分明,杏子坞老民白石。”“三祝,寄萍老人。”日本茶室常以悬挂书画作品为雅,一般以单幅或三屏为形制。与中国传统的“四君子”题材类似,岁寒三友“松、竹、梅”也是日本历久弥新的创作题材。此《三祝图》应为齐白石为日本客人特别绘制,保存完好,属于精心、精致、精彩之作。
此番上拍的《三祝图》是白石老人于故都所作。坚毅不拨的青松,挺拔多姿的翠竹,傲雪报春的冬梅,聚气凝神,风骨傲然。画面墨色依旧润泽如初,仿佛刚刚落笔,可谓“元气淋漓幛犹湿”。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松鹰的眼睛是为精彩一笔,有那么一点白眼向人的味道,却又分明是在调皮地与你对视。联想到荣宝2005年秋拍会上齐白石的《守护神(猫头鹰)》和2006年春拍会上的《花犬迎归》,往往是点睛一笔,即是满堂出彩。
吴昌硕的写意花卉,一是重气尚势,以浑厚豪放为宗,二是“直从书画演画法”,以书入画,以印入画,以金石气入画,如写如拓,高古凝重。比之于白阳,更显磅礴;比之于徐渭,更厚重苍茫;比之于八大山人,显得烂漫;比之于复堂,更沉雄;比之于赵之谦,更老辣。此幅《花卉》以单纯朴厚的笔法,大写意出花卉与奇石;复色运用酣畅自如,丰富的灰色层次使画面的张力得以增强,苍茫浑厚之气蓬勃而出。
光绪癸卯年(1903),正值画家60岁之耳顺年。农历12月16日的一天,闲来翻翻旧作,得见当年以昔耶居士时时写之的诗句入画之作,于是兴致大发,提笔再度题款:“花摇彩霞光,瓷表太古色。春风开南轩,坐以赏元日。谁谓石头顽,胜景非其匹。大块春蓬蓬,容我一官虱。” 昔耶居士即“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对后来吴昌硕、齐白石影响最大。
南京十竹斋2005秋拍曾推出苏州文物公司旧藏的《富贵寿石图》,画面与此幅如出一辙,上题同样的诗句。此际上拍的《花卉》曾参加过瀚海2004年秋季拍卖会,并为《吴昌硕书画集》《南画大成》等著录,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缶老佳构。
作为“新金陵画派”开拓者之一的魏紫熙先生,是该派五位代表人物(傅、钱、亚、宋、魏)中唯一的北方人。1915年他出生于河南省遂平县,1948年以前的三十多年中,他都生活在河南。他三十三岁南下,先在浙江,不久便定居南京,直到2002年去世。
紫熙先生的艺术经历,与他的人生经历几乎可以划等号。1931年他16岁考入河南艺术师范学校之后,七十年一直没有放下画笔。
先生的画,也正与他的经历相契,那就是北人的厚朴与南画的灵秀的自然结合。《长白飞雪图》横幅巨制,高145厘米,宽360厘米。作于1993年4月,紫熙先生已是七十八岁高龄了。
图中,山峦延绵起伏,松林苍茫如海,泉泻有声,烟云浮荡,时值严冬,雪花飞舞,一派银装素裹景象。这是严冬的长白山,又何尝不是北国严冬的缩影。它是静的,是深山老林的万古寂寥;它又是动的,瀑的喧哗,溪的细语,雪的纷飞。
全图以水墨写就,微染淡赭,几近于无,复以白粉点洒造就飞雪。墨笔山水略施赭色,是黄公望的浅绛法;飞洒白粉以为雪,王蒙曾用之。这都是元人有过的,是传统。紫熙先生接过来,加以变化,或淡化,或加强,不但恰到好处,且有了新意,这就是推陈出新。
笔是老而苍的,试看松的干、石的皴,中锋的律动,不急不缓,稳沉中寓着雄强的力量。层层叠叠的林木山峦,由千千万万的笔墨组成,苍茫深秀,有雄伟之势,无迫塞之感。这样对于笔墨驾驭的高超能力,是令人赞叹的。
当我们面对这壮而素的画面,扑面而来的大约是寒气罢,但这寒气并不逼人,更不令人战栗。它是净洁的气流,让人敞开胸怀;它是清纯的境域,让人心向往之。面对它,可以抚慰疲惫的身躯;面对它,可以涤荡烦躁的心绪。人们珍重艺术,艺术的魅力就在这里!
“问汝健足果何用?为觅生刍尽日驰。”这是徐悲鸿奔马图上常见的题款。两诗句一问一答,淋漓尽致地抒写了作者对国势、社会、人生的关心。读者读之,顿觉一种悲愤、慷慨和激昂的情感喷薄而出、跃然纸上。以致郭沫若亦盛赞说:“悲鸿善画马,每题:‘问汝健足果何用?为觅生刍尽日驰’。余曾代马作答,其词曰:‘非为生刍尽日驰,电光石火行千里。壮志雄心寄健足,国家建设当如此。’悲鸿有知,当为首肯。” 此幅《奔马图》作于1948年初冬,其时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三大战役,傅作义部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提议,北平和平解放在即。徐悲鸿与吴作人、艾中信、董希文等筹备建立“一二七艺术学会”,以迎接北平和平解放这一历史时刻。《奔马图》即为画赠当时北平新华总社记者、后来中国著名的史学家、中国的美国史研究第一人的邓蜀生先生的。画面用笔纵放淋漓,但造型结构却十分严谨。既充分发挥了中国传统写意画的简洁与凝练,又结合西画的块面与光影,把马的形体表现得十分强健而丰腴,纵横驰骋,气势磅礴,观之使人备感精神振奋。同齐白石的虾一样,徐悲鸿笔下的马已经成为中国近现代美术宝库里极其辉煌的一笔。
徐悲鸿画马,凝结著一种艺术创造的辩证法,既神奇又合理。比如,强调气势的徐悲鸿曾经经历解剖活马的一段时间,他要像动物学家那样熟悉马的骨骼和肌肉结构;他讲究质感、长于素描,可是他的“马”却有着一定的写意成分;而写意则往往是通过中国传统中的挥墨来完成的。不可思议的是,徐悲鸿同时又喜欢运用细而清晰的线条来展示一匹又一匹马。徐悲鸿画马的艺术妙就妙在,其线条是写意式的,其气势却又是“工笔”式的。马的“形”与“神”同一起来。因此,徐悲鸿不是在画马,而是在写马;不是在写马,分明在画马。
创作于1935年的此幅《柳下立马图》与常见题材相异,是以马尾示人,马首背向,因此,马首是瞻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徐悲鸿的大写意画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以带魏碑兼草隶的书法笔意,勾画马的躯干;再借大笔挥就,写出马尾及鬃,最后用水墨晕染。他笔下的马,只取动势,即使是立马,亦充盈着飞动之势。再加画面上方飞扬的柳枝以及画面下方倔强的劲草,一幅灵动的作品赫然眼前。
荷花、鸳鸯,皆是美好的象征。以荷花鸳鸯赠以新婚佳人,更是锦上添花,别具匠心。此幅《荷花鸳鸯》乃齐白石老人赠以门生吴瑞臻以祝贺新婚之作。画面萦绕着一股幸福的气息,一对鸳鸯于大写意荷叶下窃窃私语,两朵怒放的荷花昭示着美好与希望。
李苦禅对吴瑞臻的作品给予高度评价,称她为“奇女子”。1939年,经李苦禅举荐,吴瑞臻被齐白石收为入室弟子。在与齐老的交往中,吴瑞臻不时呈上作品请老师指教,大师诲人不倦,耐心点拨,还不断把自己的佳作赠给这位得意门生,可惜,这些真迹有的在“文革”中散失,但吴瑞臻手中仍藏有齐白石所作的虾、蟹、荷花等多幅真迹。这些作品大多在2001年吴瑞臻个人艺术画展上首次向世人公布。2007年7月,吴瑞臻上款的两幅齐白石精品《虾》和《蟹》在荣宝第57期拍卖会上分别以13。2万和18。7万元成交。
齐白石的《荷花鸳鸯》题材近年来也是屡创佳绩。荣宝2005春拍中,齐白石创作于20世纪40年代的《荷花鸳鸯》以132万元成交;在最近刚结束的嘉德拍卖会上,创作于1950的《荷花鸳鸯》以100。8万元成交。作为精心创制、来源有序的本幅《荷花鸳鸯》更将会得到藏家的喜爱和追捧。
以齐白石众多作品观之,鹰类作品可谓稀见;而其所作鹰类作品,又以松鹰图为多,鹰石图绝少,设色鹰则更少。嘉德本年度刚结束的拍卖会上,齐白石一幅赠以徐悲鸿的《松鹰图》以795。2万元的成交价居“鹰”类题材榜首,威武的苍鹰叱咤于艺术品市场。
本幅《英雄独立》以“鹰”“石”入画,刷刷几笔写就的顽石与傲立其上、随时准备翱翔的苍鹰几乎占据整个画面,构图上具有强烈的气势,也更显鹰的雄伟和特立独行。据画面题款,此幅作品创作于约1925年。1925年4月,齐白石南下返湘潭,因乡乱未止而居留湘潭城数月。落款提及的长沙天妃宫,位于大泉塘畔,又名娘娘庙,建于1924年。天妃宫由信众捐建,白石齐璜捐银两千文,有碑刻名。
天津人美出版的《齐白石绘画作品图录》(上卷)收录了这幅作品。
《嫦娥》为张大千先生于1935年所画,签题是由著名花鸟画家于非?先生题写的:“嫦娥图,大千社兄画赠晓东社长,乙亥秋九月,非厂题签。”晓东为北京印社副社长戚晓东。
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张大千》一书中记载了张大千与于非?的相识。张大千与于非?早在20年代末就在北平相识。张大千二三十年代好胜又好动,经常来往于北京,观摩、旅游、举办画展、结交名流前辈。画坛同道也颇钦佩他的才学和为人,尤其是年长大千11岁的于非?与长须飘忽、才学纵横的大千性情投契,以其报人的身份不断地为大千撰文宣扬,这样,大千的声明也在北京渐渐地响亮起来。说起张大千与于非?就不得不提起三十年代发生在北平画界的徐、张笔战之事。
1933年冬天,张大千应中国画学研究会的邀请,前往北平参加画学会在稷园(今中山公园)举办的秋季联展。在这次联展上中有一幅张大千与于非?合作的《仕女扑蝶图》,尤引人注目。画中是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旁边有一仕女执扇作扑蝶状。图上有大千题诗:“非?画蝴蝶,不减马香江。大千补仕女,自比郭清狂。若令徐娘见,吹牛两大王。”诗中的马香江指明朝以画兰著称女画家马湘兰,郭清狂指明朝画家郭诩。
当颇有名望的徐燕荪在画展上看到这幅《仕女扑蝶图》后,认为大千在有意公开侮辱他,愤怒之下,聘请当时在北平很有名气甚大的梁柱大律师,呈状于地方法院,控告张大千恶意侮辱。大千也不甘示弱,聘请曾代理过北洋政府的司法总长,时任北京政法大学校长的江庸律师为他辩护。江庸是梁柱的老师,由于这种关系,又经傅增湘和中国画学会会长周养庵从中调停,官司没有打起来。但徐和张也由此结下积怨,并引起了一场长达两年之久的笔战。在这场笔战中,于非?成了张大千的代言人。徐燕荪在《小实报》上撰文挑战,于非?在《北平晨报》副刊及画刊上发文应战。一个剑拔弩张,一个皮里阳秋;一个博古通令,一个议论纵横;一个要保持北方画派的传统,一个想引进南方画派的新风。正是在这场笔战中,张大千连年在北平举办画展,誉满京华;也正是在这场笔战中,于非?与张大千成了莫逆之交。
于非?不仅在张大千的画艺事业发展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更是张大千的与三夫人杨宛君的红娘与媒人。1935年夏天,张大千来到北平在中山公园举行画展,偶遇杨宛君,初遇相谈甚欢,这也要归功于于非?的引荐以及在旁不断地敲边鼓,帮老友说好话。最后更是帮老友去杨婉君家作媒,说动了婉君的父母,终使这一对才子佳人于当年10月喜结良缘。
包立民先生评论:张大千的人物画从绘画风格上看早期的仕女人物确受海派人物画家的影响,他最早学过改琦、费晓楼,后又学任伯年、华新罗、唐伯虎,走的是媚而不俗、秀而不佻的道路。与一般海派仕女画家不同的是,他能写生,他笔下的造型,不光是古人粉本的翻版,而是取之于生活中的少妇少女(尤其是他亲近的女性),诸如被称为“美人胚子”的二夫人黄凝素,被称作“唐美人”的三夫人杨宛君,以及韩国恋人春红,北平恋人怀玉都曾当过他的“模特儿”,移花接木地移入了仕女造型。《嫦娥》中月桂树下的嫦娥怀抱玉兔,神态和安,给人以亲近之感,正属于张大千早期仕女人物之典型特色。
来源: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