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义武的名片很简单,仅有名字、电话和职称,但上面特意嵌上了红色名章。“这是我老师给我刻的”,提到老师,他的目光柔和起来,“我们赶上好时候了”。
得益口传心授
1963年,19岁的华义武进入北京文物公司,正赶上学习的“黄金季节”。当时,解放后留在琉璃厂文物商店的老师傅们都健在,师傅带徒弟,口传心授,让华义武受益匪浅,“你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老师一指,石破天惊啊”。
“我们搞流散文物说白了是古董商,就是花钱买东西。我们单位过去工作性质第一条就是,从民间征集来的一级文物提供给故宫博物院。文物商店供应给故宫的一级品,可以保证百分百正确。”华义武说,“百分百”靠的是技术、眼力。
华义武师从赵嘉章、耿宝昌学习古陶瓷鉴定,师从傅大卣学习玉器、青铜器鉴定和捶拓技术。跟着老师们全国各地采买文物,过手宝贝无数。独自在大钟寺、法源寺看实物库房,整理经手文物不下100万件。他说,鉴定不神秘,就是看多了,熟悉了。
从事文物工作50余年来,华义武鉴定、拣选出著名的班簋和北魏正始三年的释迦牟尼像,分别被首都博物馆和西藏文物管理委员会收藏,并被列入国家文物局主编的《中国文物精华大辞典》青铜卷。
推动藏家囤货
改革开放后,流散文物和博物馆之间的桥梁被切断。文物公司自负盈亏,成立拍卖公司,不到五年功夫,“库房里好东西空空如也”,华义武总念叨,“这是国有资产流失啊”。
2002年退下来后,他开始了玉器收藏,同时“鼓动”有实力的藏家收购流散文物,“下基层”替他们把关。市场是大课堂,真金白银。华老师一出手,往往能拿到比旁人便宜多的价格。对此,他颇有几分得意,顺便拿出几件自藏的精品。
“买玉器除了欣赏它的工艺,还要熟知它的时代特征”。在华义武眼里,每一块精美的玉器都有明显的时代特征,玉器上的图案也都是有典故的。他认为,过分地追求透闪石、角闪石等材质方面的东西是舍本求末,传统玉石制作的工艺价值更值得研究,精美绝伦的中国古玉蕴含着中华文明的精神内涵。
玉是中华民族文化史上的灵魂,“中国人自己再不认识自己的东西,让它流失了,才是最大的耻辱”。
苦恼官方不认
“民间藏家功德无量”,在华义武的电脑里,按照年代“成系列”保存着各地藏家的珍品图片:红山文化、良渚文化、齐家文化、三星堆文化、西周、战国、汉代……他经常说,“精品在民间”,红山文化的时髦小美女、汉代膘肥体壮的玉马,巴蜀国的太阳神鸟、西周厚仅0.5厘米的玉钺、成组的漆器编钟,件件透着中华文明之美;玉器上的螺丝扣、绿松石的镶嵌法、青铜戈的材料工艺、三星堆几万片蚌壳文字,至今还是无法解开的谜团。
“民间最苦恼是官方不认”。华义武有时候也很烦闷,“这么多好东西不认怎么办”。
近年来,基建施工,盗墓猖獗,大批文物和古艺术品在民间流转,它们没有出土身份证明,一直不被官方承认, “坑全部刨烂了,你再去研究,整个文化层全乱了”,华义武忧心民间话语权的缺失和对民间藏品的轻视,会导致文物流失国外。
担心眼学失传
文物鉴定的“眼学”传承,主要依靠师傅带徒弟。华义武和老伴儿史润梅都在北京文物公司工作几十年,提起当年言传身教的老师们,仍毕恭毕敬。“你刚才看的小玉件,特别细的几道纹饰都看见了,这就是口传心授。我告诉你这东西好,你就明白了,这叫实物教学。下次再看到这样的,你就知道了,这叫举一反三。”
史润梅最喜欢看电视里的京剧教唱节目,“哪里换气,哪里用气,老师一点点教”,也许,这能唤起她对“黄金岁月”的温暖回忆。当年,她坐着三轮车、抱着永乐瓷瓶送故宫的骄傲与自豪,依然恍如昨日。
他们都没带徒弟。“没法教,都没有实物了。人家也不学,都是有文凭的。”
老两口的儿子地质大学毕业,“我们孩子开始也是学术派”,小华经常和老华搬杠,“你买的东西谁能证明汉朝的,有出土依据吗?你那是透闪石还是角闪石?”华义武“威胁”他,“你爱懂不懂,不跟我好好学,你挣不着钱”。
现在,“他买的东西比我买的都好”,华义武指着一组汉代料器舞蹈小人,颔首欣赏,笑眯眯的,仿佛桌上那尊木佛造像。
■书家推介
爱新觉罗?毓骏,满族,1945年生于北京。
世界华人华商华侨联合总会文化顾问,北京出版社特聘专家,中国建筑文化研究会建筑装饰文化工作委员会高级艺术顾问,中国建设文化研究会新农村文化工作建设委员会高级艺术顾问,北京天地人才书画院顾问,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附属小学特级教师。
毓骏先生从小受家庭文化熏陶,喜爱书法,楷书学习颜、柳、欧体,后学习二王,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书写风格。以行楷、行草见长,兼写甲骨、钟鼎、隶书等。作品曾经被中共中央办公厅、中南海、人民大会堂以及日本、新加坡、韩国、美国、法国、中国台湾等海内外友人收藏。
其书法特点是笔力雄健,浑厚圆润,楷书博厚雄强,既端庄秀伟,又法度谨严;其行草潇洒飘逸,用笔既丰腴而跌宕,又迅疾且劲健,既有天真烂漫之趣,又有痛快淋漓之感。
曾先后为《甄?传》、《永不言败》等多部电视剧题写片名,为武夷山、庐山、五台山等寺院题写匾额和书写碑文。
来源:北京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