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 颐
这里是阿拉善左旗，这里是玛瑙的天地。在巴彦浩特镇的露天玛瑙市场，上百个摊位排成一列列，一箱箱玛瑙珠子在耀眼的阳光下发出神秘的光泽，加工成品的玛瑙石头以及穿成串的项链和手链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我流连在阿拉善玛瑙的世界中，挑花了眼却又爱不释手，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玛瑙自古以来一直被当为辟邪物、护身符使用，象征友善的爱心和希望。玛瑙又以其色彩丰富、美丽多姿而被当做宝石或加工成工艺制品。我对玛瑙的认识来自故宫、佳士得拍卖行和法国卢浮宫。玛瑙素有“千样玛瑙万种玉”之说，要纹带美丽，颜色纯正，透明度好，等等。不过对我来说，质量好坏，有无收藏价值，我并不在意，玩得就是一个眼缘。
法国卢浮宫的玛瑙壶，呈半透明状，两侧分别镶有壶柄和壶嘴。据说它是17世纪时在一个古老的玛瑙雕刻器皿的基础上创作而成，工匠在其上饰以珐琅黄金，并衬托以宝石。壶盖上镶有罗马战争女神密涅瓦的头像。这一物件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在各大拍卖行的预展中，懂行的人看玛瑙的俏色巧雕。业界流行一句话：玛瑙没有俏，纯属瞎胡闹。可见俏色对于玛瑙雕刻的重要性。在俏色巧雕中，除了要“像”之外，更要有“意”，即意境。比如前几年的一件玛瑙巧雕松树葡萄坠，这是清代苏州工艺俏色巧雕玛瑙之精品。
从橱窗里展出的玛瑙珍品到阿拉善玛瑙露天市场，我对玛瑙的印象产生巨大的落差。在这个全国最大的奇石集散地之一，玛瑙装在纸箱子里，8000元一箱，像菜市场卖花生土豆一样一抓一大把。摊主们都是粗声大嗓，只对大宗买卖感兴趣。
几番寻觅，只有一个安静做手里活计的摆摊姑娘耐心回答我的询价。她说，阿拉善的玛瑙石经风沙凌砺，石面光润，鲜明通透，黄、白、红、赭、兰、紫、灰各显其美，流光溢彩，有的玛瑙上共生着鲜红的碧玉，或在乳白色的玛瑙上生着黑色的碧玉……多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些别致新颖的花纹。
阿拉善玛瑙市场没有营业时间，摊主们上午打理玛瑙，下午才出摊，太阳还没落下，他们就陆陆续续开始收拾了，“太阳一落就冷了，你再不买就买不到了。”卖玛瑙的姑娘提醒说。我讨价还价之后，买下手串和一些玛瑙石。
对着橙黄色西下的夕阳，我举起手上的红色的玛瑙石，那石头里一纹纹丝线，仿佛经脉，这便是大自然神秘又神奇的雕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