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之前,官方贡器与民间用具间只有粗细之别,没有文野之分。宋朝以来,民间瓷器就有了“官窑”与“民窑”之分:“官窑”严格按宫廷要求进行生产,窑址的地点、生产技术严格保密。“民窑”则相反,制作随心所欲,瓷器大部分是人民大众日常生活所需品,虽显粗糙,但情趣自然,别有一番韵味。
与其说瓷器越“旧”越值钱,不如说瓷器越“久”越值钱。瓷器的“旧”是时间赋予了其苍老的外表,带给人们久远的年代里的故事。瓷库中国专家沈教授强调,年代久远不是判断瓷器价值的唯一标准,制作的工艺和存世量决定了瓷器的最终价值。有些现代的瓷器,因其做工精美,当然比古代的做工粗糙的瓷器要值钱得多。可归根结底,古代的瓷器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其价值不可取代。而且有很多人深深的迷恋上了古代的瓷器,今天要介绍的陈史军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古瓷器爱好者,并且用他们的器物来作画,可谓是非常独特。
走进陈史军的系列器物图作品,发现他收集的器物成为了他国画的主题和载体。但他所画的已经不是青铜等“国之重器”,也不是政治概念上的“礼器”,而是青花瓷器等“物之美器”,是文化概念上的艺术作品。“从大的文化背景中来看,是现今瞬息万变社会中追怀远古、发抒幽情、流连古典雅趣之风尚的微观图。”
对于为何会与青花瓷结缘,陈史军坦言,“一直钟爱物件,钟爱物性。”所以走上画器物这条路好像也是自然。
为收集古瓷片走遍东南沿海探访古沉船
在陈史军的画中,他所着意的是器物的质地、色泽、肌理所传达的精神意蕴以及传统书画的精神语符;而不是固守器物的形式特征以及传统水墨的表现程式。他借用了传统水墨的材质和某些技术手段,但呈现的视觉语言却融合了油彩、水彩与彩墨等多种因素;他运用积色、积墨、撞水、撞粉等多种手法在宣纸上焕发出一幅幅华美而古朴的视觉图景。
瓷器、鼻烟壶、古币、古家具,以及那糅入了脆弱的雅致的规则不一的残片,都是他想象的扩散源,也是他要表达的题材。“它们是逝去年代政治、经济、文化语境下的遗存,并依旧散发着历代传递赏鉴者的余温。它们是当时以及绵延至今的某种精神世界的承载物,以之为图,便给观者提供了通往那一精神世界的桥梁,”为了能找到一手资料,陈史军常常奔走于东南沿海地区,穿行在台山上川岛、汕头南澳岛等地探访与收集明朝时期古沉船的瓷器、花瓶、瓷片。
对于这些经历几百年风雨的瓷器,哪怕是一块小小的瓷片,陈史军都“心存敬意地把玩”。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故事“没有情节跌宕起伏,只有简单时的人事”。
对话
选择画瓷是因为我钟爱物性
收藏周刊:为何会选择画瓷,而且是用中国画的形式来表现瓷器?
陈史军:因为我钟爱物性,我的表达方式就是画我理解的物性。我今年三月参加一个在北京的展览,“中国当代水墨邀请展???墨眩”的学术主持、四川美术学院教授冯斌先生,他诠释水墨之于中国人时道,“水墨相当于我们的基因 ” 。而描述中国特有的物件,运用中国特有的绘画手段,似乎有它天然的合理性。此前也用过油画表现这个瓷系列,不过,这种水墨+宣纸+瓷的表达方式在我看来更极致。
收藏周刊:画瓷与画其它有什么不同之处?
陈史军:我感觉没区别,就是将自己对它的感受物化了,一个画画的人的方式就是将它变成一幅画,可观看可触碰。可与观者对话。而我画,画的是我的感受,你看,看的是你的感受,这两者是不需要一致的。
收藏周刊:您自己觉得对中国水墨有哪些突破?
陈史军:先别谈突破,在水和墨、宣纸和瓷器几者之间先走着,走更远些。 先顺延着而后再谈突破吧。
收藏周刊:您如何看待传统与创新关系?
陈史军:传统,必须进得去出得来,出来还必须得偷东西,偷的还必须是无形的东西。而后用自己的语言体系重新编码。当然,这个必须是我自己的必须,不是谁的必须。
收藏周刊:作为潮汕籍的艺术家,您觉得潮汕地区浓厚的文化氛围对您产生过哪些影响?您比较推崇哪些潮汕籍的艺术家?
陈史军:目前进行的这个瓷系列应该很大程度就是老家物件的记忆呈现。赵秋农、赖少其、陈复礼、饶宗颐都是我钟爱的。(编辑:刘萌可)